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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长满野草的墙根踉跄地走啊走啊,这他妈是什麽地方啊?附近的臭水,腐烂的猫狗屍体,完全闻不到,因为鼻子里只有我自己的血腥味。

客运站本就已经在城市边缘,又开了一段车,更加远离城区,看周边的环境,是城慌交接的地方了,四周的白桦林,没什麽被开垦的迹象,旧厂房围墙很高,也看不出有什麽人迹。

三驴子是从哪飞出来的,旁边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,完全无暇顾及了。

忍着剧痛在树林里走啊走啊,越发远离警笛声,越发清醒。其实我也不知道警笛声是不是我的幻听,更或许,警车根本没追来,总之,逃离这里。

背上的疼痛越来越厉,回头看时,野草上沾了我不少滴血,这时才想到警察可能跟着我的脚印走来,於是更加快脚步,往石头更多的地方走,直到走到溪水边,看着日头已经见下,我也实在走不动了,洗了洗手,靠在大石头上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梦里是没完没了的逃亡,追赶,追我的是谁,我往哪里逃,王海,阿彪,六爷,咏莉…救我……

一激灵,醒来时,是漆黑一片,隐隐听到溪水声,我还是靠在大石头上,一只脚踩在水里,估计是冷到了,水泡的脚冰凉凉的,裤子一热,然後就是小风吹过的冷。

晚上溪水的冰冷让我有了生理反应,腹中的饥饿更是折磨人难受。身上没有手机,只能摸着黑走。

几点了?不知道,大概一两点吧,云过之处露出一丝月色,借着朦胧月光,往有建筑的地方走。

我哪知道城市在哪,只是不敢沿原路返回,也不知走了多久,也不知道走了多远,朦胧中看到有墙壁的样子,紧走几步,却不小心被绊倒了。

又过了不知多久,终於摸到了城市边缘,看见了建筑和道路,天还是黑的,没有人烟。实在坚持不住了就靠在一个墙角休息一下,这一下又睡着了。

再醒来时,天基本亮了,但估计还是清晨,我摸摸後背的血也差不多都干了,把衬衫脱下来时,後背的伤口连着衣服,扯得很疼,衣服翻过来一看,一大片红色,再用手摸後背,伤口都结痂了。

满脸落魄,一身血迹,脚下是湿泥,这样子恐怕躲不过全程搜捕的警察。不过现在我想的就是赶快回到三田,联系六爷,然後…然後……再说吧。

拖着脚步往街上走,回想昨天的细节,警察未必看到我逃亡,而且就那帮好吃懒做的条子,这麽大早未必会出来搜城。终於摸到一个卖油条的早餐摊,要了两根油条,老板看看我这狼狈的样子,还是给我抻了两根。油条刚炸出来,很烫嘴,第二口还没咽下去,忽然眼前一黑,身体也动不得了……

随着眼前一片漆黑,嘴也被堵住了,双手被捆在一起。来不及反应,来不及反抗,脑子也是一片空白,只觉得有人把我鞋扒了,脚也捆在一起。   反应过来时,才意识到是被麻袋套了头,麻绳捆了手脚,再想动时,觉得脖子一麻,没了知觉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这是哪?你是谁?”再醒来时,亦是不知道在哪,只是觉得头疼得厉害。

眼睛被蒙了很久,睁眼时有点晕光,等缓过神来,只见到严浩站在我面前,抽着烟,旁无他人。

“醒啦?”严浩把烟头一丢,用脚踩灭。

再看我自己时,正坐在地上,没穿鞋,脚上全是泡,四周是荒无人烟的黑土,只有脚下是不知哪个村的土路。

“浩哥,这是在哪?”说话时,我才感觉到喉咙干痛的要命。

严浩甩了个大包过来,说到:“赶紧跑吧,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
“跑?这…”话说不出来,不过已经反应过来了。

“浩哥,咏莉,咏莉呢?”我继续问到。

“都鸡巴什麽时候,还他妈的想大娘们儿。赶紧滚,别让我说第二遍啊,以後也别再来找六叔,没人管你奥!!!”说完还踹了我一脚。

话说的如此绝情,低头一想,大概是我太鲁莽弄了徐仝刚,六爷也兜不住,只好让严浩救我出来,然後让我跑路。这麽说六爷算是仁至义尽了,只是咏莉还在徐的手上,是死是活不得而知。

“浩哥,这是哪啊,我往哪跑啊?”

“这是榆树村,前面就到大庆了,我只能送你到这,你小子他妈的好自为之吧。”说完便往大路方向走去,我想追,奈何光脚上都是泡,站都站不起来。只见严浩走了百米,上了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扬长而去。

这他妈是哪呀?我他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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