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一定要离开的,她不可能被顾漫禁锢一辈子,做她的金丝雀、菟丝子。
她要逃离,方法只有一个,机会也只有一次,她不认为第一次逃跑失败后,顾漫还会让她跑掉第二次。
所以,第一次也只会是最后一次,只可以成功,不可以失败。
林书钰的拳头握紧了,一点点星光在她眼睛里慢慢聚起来,最后凝着一束光,里面透着果敢、坚毅以及奋不顾身。
放了一池缸的水,脚尖轻点水面,冰冷得让她立刻缩回了脚。
但她咬咬牙,将身上丝滑的绸裙脱下,吸着气,强迫自己将身体慢慢泡进水中。
林书钰在冰冷的水中泡了二十来分钟,直到变得苍白的嘴唇哆嗦着,皮肤上的温度骤降,手指冻得僵硬,就连呼出的气息都裹挟着寒意时,才从浴缸里出来。
一只湿漉漉的小巧精致的瘦脚踏在深色的瓷砖上,冰雪般白皙,行走时绷紧的脚踝很是骨感,但却并不显孱弱,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坚定,坚韧。
大概凌晨四五点的光景,顾漫感觉怀里揣着个火炉,就连做梦也是梦着在一个被晒得发白的沙漠里,热得她浑身是汗。
顾漫一激灵,腿一蹬,突然惊醒,她还处于未清醒的状态,心脏便咯噔一声,燥热濡湿的肌肤瞬间失去了温度,后背一凉。
汗,依旧流淌着,只不过全是冷汗。
手臂一伸,床头柜上的台灯便亮了起来。
顾漫强睁着被灯光刺得酸涨的眼睛,低头往蜷在自己怀里的林书钰看去。
只见林书钰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,嘴唇苍白干燥到起了死皮,呼出的每一股气体都是滚烫的。
顾漫瞪大了眼,有那么瞬间她感觉自己被封印住了五感,身体僵硬不能动,脑袋嗡嗡的。
停顿只维持了不到半秒,顾漫急忙翻身拿起手机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,同时用座机拨打管家内线,吩咐她做好准备,林书钰发烧了。
在等待接通家庭医生电话的那段短短的十几秒里,顾漫感觉时间漫长得像走过了一整个世纪。
耳边是机械的”嘟嘟嘟”声,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,一下一下蹭着耳鬓,摩挲着头发,发出”簌簌”的杂音。
电话那边终于接通,传来沙哑含糊的一声”你好”。
林书钰烧得太狠,太凶,40度高温,吓坏了一众人。
大宅的灯全亮起来了,在漆黑的深夜里像一颗闪亮的明珠,女佣们手脚麻利地前前后后忙碌着,每个人脸
上都是严肃谨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