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奕箫抬眸:“自然是有人请我过来!”
杜明泽紧挨着陈博坐下,手托住脑袋不无讽刺的说:“现在大学教授真是清闲,挤出时间也要来讨杯喜酒,不知口袋里装了几张名片?”
简奕箫眯起眼睛:“难不成杜总要给我一张?”
杜明泽冷笑:“你误会了,我们公司一向不与纸上谈兵的理论家打交道。”
简奕箫微微一笑:“说的也是,我也不擅于教一群小姑娘蹦蹦跳跳。”
两人目光交汇,犹如两道闪电噼里啪啦冒着火星,纵使陈博再怎么迟钝,也嗅到了浓浓火药味。
他有些不解,那天他们不过见了一面,话都没说上几句,怎么今天话音之外似乎又很了解对方?
夹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,逐渐感觉自己像一块肥肉被两头饿狼争抢撕咬。
陈博手掌按在杜明泽手腕上:“明泽,我出去抽根烟!”
杜明泽拍了拍他手背,眼睛有意看向简奕箫:“好,我们一起!”
陈博起身向门外走去,可余光忍不住投向简奕箫,那双一直处于波澜不惊的眼神似乎夹杂着阴鸷,面部线条紧绷,浑身透着一股寒意。
等到他们折返回来,没有看到简奕箫身影,婚礼仪式开始,琉璃水晶灯下新娘缓步走上舞台。
婚礼最无聊的环节就是守着一桌子饭菜,饿得肚子咕咕直叫,却要耐着性子见证别人的爱情,承受一段煽情而又俗套的告白。
进行到游戏环节,陈博胳膊抵在桌子上支撑着脑袋,忽然感觉桌子底下的手被人轻轻一碰,等他反应过来,对方温热的手掌已经包裹住他的手。
简奕箫不知何时坐回到他身边。
陈博抽了抽手,没抽动,瞪了他一眼:“放开!”
简奕箫勾唇笑了笑,指甲在他掌心刮了刮松开,陈博手中立马多了一个物体,拿在眼前一看竟是一颗巧克力。
他把巧克力撕开咬在口中,双手搭在桌子上,目光看向舞台,却明显感觉身旁有一双灼目紧紧盯着他。
仪式结束后终于开饭,简奕箫依旧保持着优雅姿态,动作不疾不徐。
面上不动声色,桌子底下腿却不老实靠向陈博,陈博被逼得无处可躲,又看他没有过分动作,也就任由他贴着大腿,不过总感觉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着皮肤,浑身不自在。
饭桌上大部分是同学,兴浓时免不了回忆往夕,酒是便是最好的催化工具,几杯酒下肚陈博脸上已经泛起红晕。
对面王猛伸过来酒杯,故意露出腕上纯金打造的手表:“小博,咱俩得喝一个,你我是小地方出来的,在这个大城市打拼不容易,以后咱俩得互相帮助。”
他和王猛没什么交情,充其量只是大他三届的校友,但王猛为人圆滑,手中资源又多,他能主动举起酒杯,自己断没有和他不碰的道理:“王总谦虚了,上次能够拿到单子多亏了你牵线。”
王猛一看他挺上道,心里万分满意,面上却摆摆手:“什么王总,不过是区区一个经理,我们公司那个单子好几个人挣着抢,咱们是校友,我不帮你帮谁?你都不知道我打通了多少关系才最终敲定合同。”
“那真要谢谢王总费心!”
“你看你总这么见外,叫我王哥多好!”
陈博心里冷哼,那次喝酒差点喝到胃出血,王猛这小子又把价格压到最低,中间不知吃了不少回扣,今天倒有脸给自己贴金,不过在这个行业混,难免要多拉些关系,犯不着因为面子让对方不痛快。
反正夸人又不费钱,
又可着劲猛夸他几句,差点恶心到自己。
王猛越听越受用,免不了多喝几杯,陈博大病初愈,很快不胜酒力,举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。
正待他仰头喝下之时,耳畔两侧声音同时响起:“我来!”
简奕箫和杜明泽同时按住酒杯,两道目光碰撞在一起,谁都不肯撒手。
陈博尴尬地抽回手,几不可察的碰了碰简奕箫手臂,杜明泽为他挡酒不是一天两天,让一个陌生男人在同学面前给自己挡酒又算怎么回事?
他可不想被人脑补出一副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的场景。
简奕箫收回手,对杜明泽摊一只手:“你来!”
杜明泽挑眉,仰头喝下陈博杯中酒,意味深长的看了王猛一眼。
王猛见状忙说:“明泽真是豪爽,你们俩大学时期就穿一条裤子,我一个人可喝不过两个,咳,我甘拜下风!”
他可以踩着比自己弱小的同伴炫耀,却万不敢招惹家有上亿资产却偏要自己开公司打拼的杜明泽。
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正好杜明泽方才划拳输掉,起哄着罚他与陈博喝交杯酒,陈博本想拒绝,可杜明泽却倒满酒,大方端起杯子朝旁边眨了眨眼。
邻桌几个男生投来虎视眈眈的眼神。
陈博无奈端起杯子,手腕刚想凑过去,忽然觉得一股温热的物体慢慢爬向腿根,隔着裤子轻轻摩挲。
他今天只穿了一条裤子,大腿根部又极其敏感,被人这么不轻不重的揉捏,脊椎立马窜出一股电流。
他瞥了简奕箫一眼,镜片后那双眼睛依旧带着笑意,可桌下那只大手却变本加厉向上游移,突然包裹住他的下体,重重揉捏了一下。
陈博杯子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,他慌忙捡起:“不,不好意思,我今天喝得有点多。”
杜明泽帮他擦掉溅在衣服上的水渍,没再勉强,自己罚酒三杯,借着游戏岔开话题。
陈博扭头瞪着简奕箫:“你再这样我弄死你!”
简奕箫呷一口茶,没有说话。
宴席快结束时,简奕箫过去跟新娘一家道别。
陈博向那边望去,新娘父亲轻轻拍着简奕箫肩膀,身体微微前倾,亲昵之中似乎夹杂着一种寄托和期盼。
简奕箫依然是那副沉稳从容的神态,眼神不时朝这边扫来,总能够准确无误与陈博对接上。
陈博像是被烈火灼烫了皮肤般滚烫干燥。
于是他趁简奕箫不注意之际,慌忙从大厅侧门遛了出去。
楼上是一间闲置的宴会厅,他拐进厕所,开闸放水后准备给杜明泽打个电话,洗完手刚准备去拿手机,镜子里忽然闯进一个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