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真相大白遭惩戒
清河县衙内,赵功远坐在大堂之上,他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神色有些紧张。就在今天上午,知府大人突然造访,让他的确有些措手不及。在后堂闲聊了一阵之后,知府大人一下子问到了这几日的盗窃案,赵功远将案件的记录与供词呈上来之知府大人仔细的看了一遍。
冀州知府姓萧名振,一年前刚到冀州上任,这一年来赵功远和知府之间相处共事倒也算愉快,并无什么不妥之处。最近赵功远并未听到什么风声,所以对萧振的造访的确有些意外,当萧振提出要看失宝案的文书时,赵功远的内心有些小小的慌乱。
案件的证词和供词并无什么纰漏,只是这犯人还在牢里关着,万一突然翻供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。果真如赵功远所料,萧振看到证词之后想起了上午两个犯人口呼冤枉之事,竟然提出了要亲自监审,希望赵功远能将此案重新审理一遍。
赵功远无奈只能升堂问案,顾怀秋和丘子若二人当堂翻供,为此又挨了三十大板,双丘青紫,鲜血直流。打完提上裤子,二人跪在堂下重申宝物是自己赢来的,并不是偷盗来的。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赵功远直接差人去孙、李、高三家大户,请他们的几位公子前来对证,又吩咐人去赌场,把王家二爷王银山也叫来。
这几日赵功远早已做好了准备,他私下里早已经和几家大户窜通好证词,这宝物就是这二人盗取的,与自己的子弟无关。王银山那里也安排好,此时自己并不知情,赌场里只是筹码兑换,至于这些宝物,自己是从来没见过的。
赵功远安排完公差去找人之后,便安排萧振一行人吃罢了午饭,哪曾想筷子刚放下萧振就吩咐赵功远再次升堂,赵功远见萧振如此重视这个案子,内心一下子紧张起来,额头也是出了不少汗,用帕子擦了好几次。
没多一会儿,王银山孙、李、高三家大户的人纷纷到场,赵功远看了一眼堂下来人不由得皱起眉头来,“怎么是你们几位管家来的,你们家的诸位公子呢?”
几个管教跪下施礼,双手抱拳说道,“启禀老爷,我孙家少爷因受了家法,无法前来,还望老爷恕罪!”另外两家也是一样的说辞。
赵功远一拍惊堂木说道,“大胆,我看你们是在诓骗本官,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情,三家的公子都受了家法。”
这时候牛彪走上前对着赵功远说道,“启禀老爷,这三家的几位公子的确受了家法,臀腿皆烂,小人现场时看过了的。”
赵功远眉头紧皱说道,“今日唤你们来还是为了前些日子的失宝案,这两位窃贼翻供,说是这宝物是你们诸位公子输给他们的,可是这宝物被盗是你们几家到我堂上报的案,如果真是你们几位公子输出去的,那岂不是成了坚守自盗。”
这回还是孙家的管家先开口,抱拳说道,“启禀大人,此事……的确是我们的过错,这宝物的确是我家少爷偷偷拿走再赌场输了的!”
赵功远脑子哄的一下,连忙反问道,“你说什么?”
李家管家开口说道,“回禀老爷,此事我们也是近几日才得知,我家少爷昨日向老爷说了实话,说是宝物是他们自己盗取。因此才挨了家法,我家老爷此次让我们过来也是禀报实情的,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那两个外地人遭受不白之冤。”
高家的管家也开口说道,“禀老爷,我们高家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,这事儿起初我们少爷不敢承认,担心老爷的家法,后来见有人因此承受了不白之冤,他良心难安,就主动承认了,我今天来也是向您如实禀告的。况且这事儿,赌场的王家二爷也是知道的呀!”
王银山连忙开口说道,“我们赌场可不知道这宝物到底是谁拿的,这事儿我可不清楚。”
赵功远脑子乱哄哄的,三家大户的突然反水让他着实没有料到,堂下那两个犯人见状也是连声高呼冤枉,希望知府大人明断。这时候知府大人萧振开口说道,“赵大人,此案看来尚不能盖棺定论,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。”
赵功远见萧振给自己一个台阶,也就只好一拍惊堂木,“肃静,将这些人先安置在后衙之内,两个犯人带下去,待本县与知府大人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。”
呼啦啦一众人都被带下堂去,大堂之上留下了知府和赵功远等衙门的人。萧振喝了一口茶水说道,“我看那个赌场老板倒是可疑,并未说什么实话,那两个犯人说是与赌场老板都商量好了,不知道赵大人怎么看待?”
赵功远走下堂来弯腰施礼道,“知府大人,此事是下官失察,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,待我查明真相向您禀告。”
萧振华峰一转说道,“赵大人,本府早就听闻赵大人断案善用严刑,手下人都有一手好手段,就连这板子也都与一般的衙门不同,不知道是真是假啊?”
赵功远看了一眼说道,“知府大人,此案下官失职,甘愿受罚,也让您看看我们皂班兄弟的手艺!崔大富,将我重打三十大板,不许留情!”
萧振点头说道,“这个案子赵大人的确有失职的地方
,按律当罚,既然赵大人主动提出来了,那就先照你说的办……”
崔大富等皂班衙役面面相觑,不知道该怎么办,赵功远喝道,“你们愣着干什么,搬凳子拿板子打啊!”
这时候皂班的衙役才反应过来,连忙搬来刑凳,赵功远摘下乌纱帽放在桌子上,然后脱掉身上的官服,弯腰伏在刑凳之上。这时候萧振走到赵功远的近前说道,“赵大人平时审案打板子都是留着裤子吗?”
赵功远脸色一红,慌忙的将自己的裤子解开,朝下一褪,白花花的臀丘立刻展示在大家面前。这屋子里除了萧振带来的几个人之外,其余的都是赵功远的下属,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知县老爷如此狼狈的样子,以往都是赵功远一个签子丢下来,堂下跪着的人就会被扒了裤子打屁股,万万没想到今天会轮到他在这里裸臀受责。
执板的是崔大富和另外一老衙役,两个人都是经验丰富,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数不清打了多少个屁股,但是此刻二人却仿若新手一般,不知道如何下手,最后还是崔大富冷静下来,使了个眼色,两个人达成了一致。
赵功远趴在那里喝道,“打!”
崔大富先举起毛竹大板,照着赵功远的臀上用力的打了下去,啪!
赵功远身子一抖,几乎掉了下来,“一!”一旁的衙役报数道,另外一个衙役也是一板子打在赵功远臀上,两板子的方向相反,臀肉挤在一处,当崔大富第三板子下来,立刻扯了一道扣子,鲜血淋漓,接着两个人手上留了力气,三十板子噼里啪啦打完之后,虽然看着血肉模糊,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很重。
饶是如此,赵功远还是疼出了一声汗,两名衙役收起板子站到一边,萧振走到赵功远的身边,仔细的端详了一阵赵功远的伤臀,他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门道,冷笑道,“赵大人,你和两个衙役的手艺不错,火候分寸掌握的很好。这种程度一般都是收了钱的吧!”